2020年8月14日 星期五

●2020寶瓶文化 紫金陳【壞小孩】有些秘密是永遠不能讓別人知道的 (大陸劇秦昊【隱密的角落】原著小說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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●2020寶瓶文化 紫金陳【壞小孩】有些秘密是永遠不能讓別人知道的 (大陸劇秦昊【隱密的角落】原著小說)

看來,「人心叵測」,清清我的理解後,可以用在大人或小孩身上了。

不是否定人有純真善良時,而是怎麼樣的壓力和難以忍受,能刺激和堅定那些恐怖的念頭?這本小說的確跟我以往看的大陸小說不同(之前我的選書還算輕鬆),閱讀上是平順易懂,文筆也非華麗豐藻,一而再,再而三的狠勁突然湧現,【壞小孩】情節裡的無奈都成了故意,很悶,卻讀起來難以暫歇放手.......

朱朝陽對丁浩跟普普說著,自己老被女同學陷害的事:「在成年人眼裡,小孩子永遠是簡單的,即便小孩會撒謊,那謊言也是能馬上戳穿的。他們根本想像不到小孩子的詭計多端,哪怕他們自己也曾當過小孩。」一針見血,話裡帶著對老師的埋怨,要不是書名太過明確,我大概也不會聯想到,老考第一名的朱朝陽後來變本加厲「發揮」他的聰明暗詭,是小說,把這學生的「壞」寫到極致,讓大人們猶豫不決該拿他怎麼辦?

知道大陸劇【隱密的角落】在2020的夏天很「熱」,我還沒時間看,男主角秦昊在2020陸綜裡也很「熱」,才引發我關注該劇的興趣,我停留在一個大人殺親後遭小孩勒索的雙向惡毒裡。沒想到原著小說【壞小孩】在台繁體出版,這就太對我胃口了。 一本書一定有迷人之處,才能吸引影劇界砸錢砸時間改編翻拍,拍了,播了,還收到網路高討論度更不簡單。

即使聽說【壞小孩】很暗黑,我卻有點小雀躍地打開,原汁原味,「純」了點,好。這是閱讀的樂趣。

作者紫金陳「推理之王」系列小說,好幾部已經影視化,愛看大陸影劇的應該也不陌生,雖然不能因看過一部他的小說就說準他的創作風格,我讀【壞小孩】時真有感受到可轉成戲拍的布局畫面感,字裡行間不用太巨細靡遺地描寫,衝擊感會抓緊讀者的想像力,我愛看電視劇,閱讀瞬間的轉境絲毫不受限,彷彿在我腦裡同時演過一遍了。

小說主線:張東升是個高中數學老師,結婚時入贅,幾年後老婆外遇提離婚,必須「淨身出戶」的他精心計畫後,帶著岳父岳母去爬山....沒想到三十幾米外,三個初中生模樣小孩不小心「錄」到了他「執行」殺機的過程,你說會是誰比較壞?書名早就明朗化,不用猜,只是「為什麼」?

【壞小孩】以一場自以為「完美犯罪」的意外謀殺開始( 網上聽說,現在要帶你去「爬山」可得小心點,看過癮的劇後遺症),數學老師張東升為此籌畫了一年;另一條線是國中學生朱朝陽,在學校沒啥朋友,因為成績好遭女同學栽贓,老師就是誤會他...其實電視劇【隱密的角落】都叫好叫座了,沒有爆雷的糾結,只有讀小說時有沒有引人入「勝」過癮的問題。

個子小的朱朝陽買了本 「長高秘笈」:「想要長高就不能喝碳酸飲料。」他重點標記。

這個暑假才開始,五年不見的小學同學(現在)個兒壯高的丁浩 帶著 (結拜妹妹)普普,從北京孤兒院裡逃走,跑來「投靠」朝陽。三個小孩的家庭都有殺傷力的背景,作者花了不少篇幅說故事,總之,朝陽有點怕,也不好不顧他倆,推不開,趁媽媽在景區上班不是天天回家就先「留」下他們。「他長了個心眼」,房間門塞了條毛線,朝陽的心細是作者細心描寫的重點。我原來擔心三個小孩光吃飯就得花錢,作者顧慮周到了,行。聊開了,三個小孩成了互相知道秘密的朋友,「仗義」和「體貼」是自然必須的。

「所有人都沒有想到,這樣一個比女兒照顧還周到的女婿,卻是殺人兇手。....他今天的演技很到位,搏得了所有人的同情。也許除了徐靜,不過,這已經不重要了。因為,徐靜也快了。」這小說寫白了,作者從來不是要從案件下筆吊讀者胃口,好,兇殺案的每一件都沒有懸疑感。

整理照片後再次欣賞山上拍的影片時,三個小孩同時看見了「致命的一二秒」...那個開寶馬的男人殺了人。

注意喔!你會點閱我的文來看,就是想先知道點甚麼,我說,別小看作者繞圈圈似在形容孩子們的心思,因為「心慌意亂」,對環境的適應力,貪心的要求,想從過去掙脫擁有安穩未來的渴望,面對祕密被揭穿的驚恐,三個孩子的「表現」在短時間裡轉變了.....反而被勒索的大人張老師「按步就班」的繼續完成他的計畫,他的麻煩就在甩不開孩子們的糾纏,無法想像孩子們不受控的思考模式。

「只有您能查清楚,爸爸媽媽到底是不是被張東升殺害的。....將來如果某一天我意外死了,一定是張東升幹的....那時,您就會相信我了。」嚴良曾經是張東升的老師,老婆徐靜的表叔。徐靜非常不安,女人的直覺很恐怖,但不一定能扭轉現況。嚴良老師對自己這個優秀卻為愛放棄一切的學生張東升更同情,賺的錢上繳,妻子還外遇。想當然爾,必須有個更有經驗(不論教學或刑偵)才能在書的結尾看清一切,嚴良的角色設定承接了讀者的眼睛。

「你們想怎麼樣?」「賣給你。」影片檔能賣錢,拿到錢之前得藏好。

三個小孩在一起是互相取暖。「你越害怕,別人就越知道你好欺負。只有不怕,別人才不敢對你怎麼樣?」普普說,「我怕」,剛剛一切勇敢是被逼出來的。可是朝陽不一樣,他的膽子是「看人」學的,狗急跳牆,人急翻牆,他要「保護」的是甚麼?本來是怕,後來豁出去,走歪了!丁浩被半推半就,他的膽子都是別人加強語氣使喚的。

無可否認的,【壞小孩】肯定是給成年人看的小說,換成未成年者閱讀似有不妥,我不知道該說甚麼才好。

書裡大人跟小孩的攻防戰有微妙的火藥味,你不知道孩子們聽懂多少,也不知道他們早懂多少。「我是成年人,總是有辦法籌到錢的,對吧?小朋友。」「不要叫我小朋友。」三個孩子間的討論跟大人模樣沒兩樣,最後決定,談交易只去兩個人,一個人留下來跟相機在一起,以防萬一。我有時懷疑作者把孩子們寫早熟了,但編排他們的「經歷」卻也能長大,無可厚非。

從邀岳父母爬山,老婆開車猝死,張東升下手不軟,連續兩案他都不擔心,反而是搞不定三個小鬼,找不到那台「致命證據」的相機,實在很傷腦筋。前者他處心積慮已久,摸透了大人懷疑的套路,應付自如;後者突如其來,不按牌理出牌,很難掌控。「我想知道你太太是怎麼死的?...你應該很開心才對。」

「人最寶貴的,是未來有所期盼。我的人生已經是這樣了,無法改變,可是你們可以。」張老師這番話是真心嗎?看不懂了。當歇斯底里的後娘硬說朱朝陽害死妹妹,親爸爸來套話錄音,他和媽媽被人整.....誰都勸不了朝陽想借刀殺人的堅定,張東升,他一定還有很多殺人不被發現的方法。「不光只有你一個人會在員警面前演戲,我也會!」普普說:「對,小孩子最容易偽裝,別人對我不會有警覺心。」

有時緩緩氣的兩小無猜的快樂和小甜蜜,可以理解是孤單得不到愛的孩子們一點點奢求。

朱朝陽上暑期課去了,市裡又出了大案子了。「你們畢竟是小孩,不懂一個道理,有些秘密是永遠不能讓別人知道的,那樣永遠睡不著一個好覺。」張東升這是自打嘴巴,再也無法辯駁。在讀者驚訝大人和小孩各自算計對方後那遺憾的結果時,出現了一本日記.......

作者紫金陳巧妙利用了「日記」,完整又暗藏謊言地描述【壞小孩】裡的細節,讀者非常清楚,嚴良老師卻只能在偷偷鑑定後感嘆。為了「救」回成績優秀的朱朝陽,他的生活必需正常,保密他經歷的一切,守護他的成長,相信「日記」所寫的警察們這樣想的。讀者,真正知道真相的人們,會不會跟嚴良老師一樣難以釋懷?

我不敢對小說結局說好說壞,真的很難,雖然我不愛「開放式」的好像待續......。是挺特別的閱讀過程,希望終究只是小說杜撰而已。

 

●【壞小孩】

作者:紫金陳

出版社:寶瓶文化

出版日期:2020年8月

語言:繁體中文